春烧

此地供休憩。

【SK】正在热恋吗

*主题大概是如果Kit正为爱患得患失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自己和彼此

*本故事纯属虚构


被Krist隔空视频秀猫后Fiat提出要去他家亲眼看看小猫,被迫隔离在家闲不住的Perawat先生高举双手赞成,还要弟弟别忘记带几瓶酒来,他已经在家憋坏了,迫不及待想和人聊聊天聚一聚。


但没人知道好好的小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Fiat来不及回忆他们漫无目的的闲聊是如何将话题引到此时大概正在家写论文的Singto先生身上的,又是哪句话戳中了P'Krist岌岌可危的敏感点。但作为朋友中为数不多了解Krist完整心情的一份子,Fiat自觉承担起在此时安抚对方的义务——尽管他抬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最后还是轻轻搭上Krist的手臂,以期传达一些安慰。


Krist觉得有那么点丢人,他理应充当诸如晚辈的引路人之类的身份,此时却更像年纪小的那一个,在弟弟面前控制不住心情,完全陷进自己的情绪里。或许也有酒精的责任,总之他脑子昏昏沉沉,已经无暇分神关心其他。


他在想他和Singto,尽管他已经想过无数次。他们在戏里演尽了勇敢和平等,敢站在众人面前牵手拥吻,戏外却与最最庸俗的常人无异,说一句喜欢都要借营业的名义。不知道出于自我安慰还是某些意义上自暴自弃的报复心理,有些时候Krist又想,他们在万千人面前说尽亲密话,做尽亲密事,这大约就够了,足够他在往后漫长人生里偶尔拿出来回味。回忆近在咫尺的滚烫呼吸和目不转睛的那双眼睛,或者皮肤相贴,起始于难以启齿部位的最原始冲动以细小电流般的触感沿脊柱蔓延,他于是偏开头去,用侧脸软肉贴上对方肩膀,嘴角微微勾着,眼里却泛出些微水光。台下粉丝只要他们亲密,无所谓以何种方式,她们总会回馈最热烈的尖叫。Krist却深知他只是借拥抱去避开那双眼睛,害怕所有隐匿在心底的感情无处遁形。


没有人知道那些被理智死死压在心脏最底层的情感,快乐或疼痛,柔软或尖锐。Krist觉得以善感闻名的他从未这么理智过,也敬佩自己能以年为单位将这些感情收纳在心里,任它们在巴掌大的空间叫嚣喧闹,沸反盈天。


房间里像空气凝结一般安静下来,Krist没说几句话,只是红着眼睛喝酒,Fiat便也配合沉默。一些心情被压抑太久,Krist几次张口都发不出声音,一双圆眼睛被酒熏得半阖,抿着嘴角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明明作为后辈,Fiat却很难不让自己对这个玩笑话里的“麻麻”产生长辈般的疼惜,他伸出手去安抚掩在衬衣底下的一段后背,轻声念叨没事的P,没事的。


Krist便又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他说Fiat,他们最喜欢的我也只是个胆小的普通人,比普通人更胆小,他们会失望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Fiat听懂了话里的因果关系。年轻人不急于纠他话里的错处,诸如“你并不比普通人胆小”,只是咧着嘴角弯弯眼,告诉他他们只是喜欢你呀。喜欢舞台上会发光的你,也喜欢平常生活里那个你,大多数真正爱你的人并不只将你作为幻想的寄托对象,比起让他们满意,他们更在意你是不是开心。


他们心知肚明这不是这次谈话的主题,也不是问题的关键,但默契将另一位当事人从对话里摘除,这就算结束了这一话题。


Fiat又待了一阵子,陪Krist一起撸猫玩游戏,好让对方平复心情。到日暮时他看看窗外的天,说P我该走了。Krist点点头,酒瓶收进垃圾袋,起身送他到门口。之前闲聊时Krist曾无意瞥到Fiat手机屏幕上对话框名字明晃晃显示P'Oaujun,也敏锐捕捉到后辈一瞬风起云涌的眼睛。他什么都没问,事实上他向来清楚人与人之间应当保持的礼貌距离,哪怕是亲近的朋友,对方不主动开口的话题他也不常刨根问底。


这便是大多数现代人的生存法则,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那些秘密藏在城市天空下,埋进钢筋水泥里。Krist恨不得给心也浇筑水泥,好让它冰冷坚硬,每一次跳动频率都被掌握在可控范围内


关上门走到床边坐好,Krist愣了几分钟——他就只是呆呆坐着一动不动,随后像刚从某个异时空回神似的,拿出手机决定晚餐随意叫个外卖。睡饱了的猫咪喵呜一声从被窝里探出头,张大嘴打个哈欠,爪子伸过来勾他的手。他便把手递给还未长开的小怪物,喉咙里咕噜出模仿小猫叫声的软乎乎声音。他说Pluto,咪咪,咪咪,你知道P'Sing吗,你知道吗,我的P'Singto。


他发觉自己又用了“我的”,随后便自觉缄默,闷声躺倒在被褥里,把猫放在胸口。小小一个重量不至于让人有压力,Krist却仍觉得心口闷得发疼,又矛盾地觉得胸口的重量使人安心,他抬手用小臂遮住眼睛,陷入又一轮不可自拔的百感交集


倘若回顾过去几年,没有人会知道Krist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连他自己都觉得一切不可知。他只是在某个黄昏惊觉自己对Singto的感情有变化,那是从肚脐以下三寸腾起的情感,具象化为一触碰对方就会感受到的细小电流和无法长久接触的眼神,裹挟在似真似假的亲密无间里。Krist说过很多情话,Singto也说过不少,他们理所当然将对方归为自己的所有物,占有欲来得顺理成章,遵从公司要求在一切有镜头有视线的地方做一切情侣该做的事。做得多了就形成默契,于是他们越发像一对真正的情侣,没有镜头的地方也习惯黏在一起。


但粉丝不清楚,Krist自己也不清楚,他们经历和拥有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粉丝想要追究到底,将他们每句话都逐字分析,视频放慢到不错过一秒,加以推测和幻想发酵成脉络清晰的恋爱故事。Krist没少看那些头头是道的分析,或者该被称为脑补,文字图片和视频无一不被当作他们正在热恋的证据,他一条一条翻阅,羞于看到自己手忙脚乱的蹩脚遮掩,又沉溺于似乎真的也被爱着的错觉。


他应当知道那是错觉,那些被文字被照片被视频记录的每一瞬间,从来不是相爱的证据,而是他对年长好友抱有僭越情感的罪证。它们永恒留存在时间里,让他每一次看到都能回忆起隐秘心思被剖开展露给众人的无措。即便裹着营业的外衣,粉丝和公司都很满意,他仍能体会到无处遁形的窒息。这一窒息感与露天活动里眩目的日光和舞台上卖力唱跳导致的脱力无异,能在一瞬间让他无法呼吸,仿佛濒临死亡。


他于是神情都冷淡下来,索然无味关掉粉丝剪辑的视频,把Singto说情话的瞬间生生截断。


但下一次看到,他仍会受到蛊惑一般再点开。不可控的,正如扎根在他心里成长得遮天蔽日的感情,掐不断,杀不死。


几乎每个人都说Singto对Krist不一样,只有Krist能随意踏进他绅士外表遮掩下界限分明的安全范围,好像每一件与Singto有关的事都能借Krist之手摆平。Krist不会告诉别人他过去不屈不挠的试探,就像小猫第一次朝人伸出爪子,反复忖度、谨慎小心,与之不同的是小猫总是被宠爱,其实可以肆无忌惮,而他之所以小心翼翼,是要担心行为过界,又被推回千里之外。


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Krist终于撤下挡在脸上的手臂,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或者将要哭出来。他抽抽鼻子喘口气,四指并拢穿过小猫腋下,把趴在他胸口踩奶的Pluto举起来,像举起狮子王里的辛巴。


他看到猫咪那瞬间正要扬起的嘴角因为这一强烈既视感重又抿起来,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想到辛巴。


正如他玩笑质问粉丝的话一样,Krist的生活里就不能有一件和Singto先生无关的事吗?


他痛恨自己不争气,每一次要从卑微隐藏的心情里抽身出来的决心,都会被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驱散。有些时候Krist也会迁怒公司,他们理应在剧集宣传期结束后一拍两散,三五年都难得见一面,好给那些萌发的情感一些空间,最好被时间搅碎,然后消失。而不是似乎无限期捆绑在一起,生活工作吃喝玩乐一言一行都与另一个名字分不开,甚至连自己都打上对方的烙印,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一体。


可Krist又心知肚明他的迁怒毫无道理,倘若他没有异心,营业就只是营业,他原本无需真的动心。


爱情本就最不讲理,不受控制兀自生长,连疼痛都能作为养料,石头里也能开出花。


当初父亲在台上说出要拿十个金枕榴莲当彩礼的梗让Krist耳根都发热,舞台追光和台下粉丝的尖叫将他推上情绪制高点,晕乎乎找不回平时口齿伶俐的状态,磕磕绊绊差点接不上话。他只记得心脏被极速抛至高空时他还不忘纠正称呼,是Singto而不是Singtuan,那个名字只有他能叫。父亲于是恍然大悟般改口,他有些看不懂年长者的表情,是向来幽默开朗的父亲配合让粉丝朋友们开心,还是知子莫若父的讳莫如深。


但他至少清楚一点——倘若全世界都或多或少能察觉,但对方从未表达出任何他也有所感知的回应,那么Krist于Singto而言就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有些时候Krist难免愤愤地想,Singto先生是不是真的太难被取悦,像一杯无法沸腾的温水,连骨头都是凉的。


他抱着Pluto侧身,小小一只猫圈在手臂里,根本不够填满怀抱。但至少有一个温温热热身躯和一颗跳动的心,足够让Krist觉得不那么孤独。


所有人都知道Krist活泼又善良,活似源源不断散发热量的小太阳。小太阳喜欢和别人在一起,家人、朋友,或者粉丝。他从这些陪伴他爱着他的人身上汲取能量,再以最饱满的热情和善意回报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能再多一个人爱他,就多那么一个——倒不是说Krist不相信他的哥哥也在爱着他,但他无法确定这份爱是否正是他渴望的。


Krist是个贪心小孩吗。他承认,又否定,而后再次摇摆不定。他不知道索取一份如他所想的爱算不算贪心,神明是否会宽恕他身上被赋予的罪。


如果祈求被爱也是罪的话。


门铃适时响起,像是神明给出回应。Krist一激灵扭头看房门,Pluto也猛然抬起小脑袋,他突然又觉得好笑,自顾自嘟哝两句,笑得酒窝都露出来,将小猫搁在臂弯里趿拉拖鞋起身开门。站在门口的不是预想中的外卖送餐员,而是拎着一兜什么东西的Singto——Krist没来得及分神去看他手里拎了什么,在脑子里待了将近一下午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他只顾得上抱着猫呆立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傻愣愣叫一句P'Sing。


Singto嗷一句算是回应,微挑眉尾伸手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晃晃,Krist才后知后觉让出一条路来,再开口嗓音都明朗了几个度,问P'Sing你怎么会来。Singto进门将手里的包装袋搁在餐桌上,说我给你送点吃的。


Krist这才回想起自己似乎在推特上抱怨过冰箱里的食物都过期,揉揉鼻尖轻轻应一句。他不知道该为对方如此关照自己感到雀跃,还是该偷偷责怪P'Sing让他刚开始不久的计划不攻自破——Krist被迫隔离在家头几天下定决心制定的计划,内容大致为隔离期间非工作原因不主动联系Singto。他说不清楚这一决定是出于赌气还是心平气和想要疗愈自己,或者二者都有,他只是在与Singto相处的漫长时间里为拯救自己的心做出又一次无力挣扎。


陷入纠结让Krist看起来有些沮丧,酒精的效用尚未完全过去,他还有些昏沉,甚至顾不上装作稍微开心那么一点儿。其实Krist觉得自己的计划还算稍有成效,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主动联系过Singto,只在对方发消息时给予回复。但今天主动送上门来看起来毫无异状的Singto让Krist反应过来,或许他这位慢热的哥哥压根没察觉自己被忽略了好几天,但这几天对Krist来说却称得上难熬——天知道他有多少次看到有趣的段子想要分享给P'Sing,又很快强迫自己停下点开对话框的手。


想到这里Krist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挫折一般皱起整张脸,那是他要哭的前兆。他坐在桌沿稍稍垂下眼睛,似乎在看已经在椅子上落座的Singto,又似乎正越过他在看些别的什么,下一秒就眨眨眼开始掉眼泪。


下午已经哭过一次,眼睛有些疼,Krist边哽咽边抬手揉眼睛。他哭得旁若无人,好像Singto和Pluto都不存在,又或者他已经委屈得什么都顾不上,只想好好发泄一次。Singto懵懵地叫他,拉长尾音口吻带上些试探,Krist听到他软绵绵叫了好几声Kit,但脑子就是转不过来,哭得喘不过气求助似的用被眼泪浸透的一双眼睛去瞧他,Singto终于起身凑过来,稍弯腰把Krist捞进怀里抱好。


是最熟悉的怀抱。他们在很多场合拥抱,用来传达安慰、鼓励、快乐,和其他更多更复杂的情绪。属于Singto的怀抱能让Krist整颗心都安定下来,他歪头将脸颊枕在Singto的肩膀上,慢慢停止了哭泣,只偶尔抽泣两声,半晌快要睡着似的带着鼻音小声咕哝,他说P,我们怎么像在谈恋爱的情侣一样。


P没有情侣呀。Singto的声音似乎在他耳边,又因为拥抱的缘故贴着胸腔直接传递,混合得越发低沉,像是直接敲在心上。Krist理应为这句话感到难过,P没有情侣,别人不是,他也不会是,但Singto随后又开口,与此同时Krist感觉到发顶落下轻飘飘一个安抚的吻。

  ——P只有你啊。


Krist将自己完全放松,好似他们要拥抱到天荒地老。他好像不再那么执着于介意Singto给他的爱是不是他想要的,他终于能确定自己在哥哥心里永远是独一无二。他开始反思是否过去是他过于狭隘,非要拿这份爱与世俗界定的爱情相比——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此时Krist笃定他们相爱,以Singto与Krist的方式。


倘若下次还有粉丝或者其他什么活动主持人打趣问他,Krist和Singto是不是在恋爱?他一定会骄傲扬起脑袋,用他曾被粉丝评价为“有P就是了不起”的小表情去回应——是的,我和我的P'Sing,我们正在热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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